本篇报告《中国葡萄酒市场观察》由三部分组成——风土探索、市场分析和前景探讨,由辛西娅•霍森(Cynthia Howson)、皮埃尔•李(Pierre Ly)和杰夫•比干(Jeff Begun)一起经过在中国数周的调研而做出的一份总结性观察报告。这份报告对中国葡萄酒行业存在的问题进行深度剖析和发掘,并预测其发展趋势。文章已陆续发表于葡萄酒经济学家(wine economist)上。以下为该报告的第一篇《风土探索》。
这个夏季,我们有幸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环游中国的各大葡萄酒产区,与酿酒师们畅谈,与葡萄农们促膝,与葡萄酒专家们理论,当然也喝到了一些的确不错的葡萄酒。在葡萄酒经济学家网站以前发布的文章中,该网站主编迈克•维萨斯(Mike Veseth)就已强调了中国葡萄酒酒庄面临的最大问题就在于葡萄产区过于分散。也就是说,酿酒师们应该如何将整合这些分布广泛的葡萄园,将其葡萄收购来的同时还要保证葡萄的新鲜和成熟度?迈克指出那些顶级酒庄的成功就在于其成功解决了这一问题。当然,除了葡萄产区过于分散的问题,中国葡萄酒业面临的另一巨大而长期的挑战就是气候了。中国人是如何对待这一挑战的呢?他们又将如何面对未来的挑战呢?
一、葡萄供应链
在中国,要获得一大片土地的自主权并不是一件易事,许多酒庄仍在与成百上千家小规模家庭式葡萄种植农协作,收购其种植的葡萄来酿造葡萄酒。但是,一些高品质葡萄酒的生产商正谋求更大的发展前景以完善其葡萄供应链。比如,怡园酒庄(Grace Vineyard)就与数百家小型家族种植农协作,为葡萄农提供技术支持、培训学习机会、贷款以及租借土地和雇佣劳动力等形式发展新型企业与农户关系。怡园酒庄希望高投入能获得高回报——高品质的葡萄,与此同时,还能充分调动起葡萄种植农的积极性。当然,矛盾是存在的,比如质检巡查员要不断巡视葡萄园状况,尤其是在不好的年份里,酒庄和葡萄农之间往往不得不作出相应的妥协以便维护双边关系。我们喝到的怡园酒庄葡萄酒和宁夏的类人首酒庄葡萄酒就是采用来自这些农户的小葡萄园出产的葡萄而酿造的佳酿。
当然,对于酒庄来说,能在自己租来的土地上雇佣工人按照自己的想法种植出高品质的葡萄是最理想不过的了。一些酒庄就直接从政府手里租到这样的大片土地,而另一些酒庄则要么从个体种植户手里要么就从村镇集体处租借土地来种植葡萄。不管哪种模式,关系和当地的政策背景都左右着葡萄供应链的可行性和有效性。将来的土地政策和改革也肯定会影响到中国葡萄酒行业的前进步伐。
二、风土
解决好了葡萄供应链的问题,那么最突出的问题就是气候了。你看看那不断涌现的高品质葡萄酒就知道那些声称中国不适合种植高品质葡萄的说法是多么的滑稽可笑。就如我们所知道一样,中国地大物博,拥有着许多不同的风土,而这些各异的风土又赋予葡萄酒各异的风采。一名酿酒师就这样告诉我们说,每个产区都有着各自的机遇与挑战,只不过各自的表现形式不同罢了。中国著名酿酒师和葡萄酒咨询师李德美先生就很好地总结了中国7大葡萄酒产区各自的气候特点。比如在中国西北部的宁夏和新疆,尽管由于冬季的寒冷,人们需要对葡萄树进行培土保暖,但夏季的高温和干燥却令葡萄远离了不少疾病的困扰;而在中国东部的山东省,尽管冬季还没有寒冷到要对葡萄进行培土保暖的程度,但是夏季却有着更多的雨水与潮湿天气,尤其是在葡萄收获季节。来自宁夏银色高地酒庄(Silver Heights)的高源(Emma Gao)告诉我们,她认为山东有很多颇具潜力的酿酒师,而她将这些人誉为“勃艮第的酿酒师”,因为他们都能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依靠自己的努力酿造出高品质的葡萄酒。另外,我们也很高兴地见到了这些地方的一些良好发展态势,如拉菲集团就在山东蓬莱的一个小村庄正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葡萄园。
由香格里拉酒业出产的高原A2干红葡萄酒
三、解密中国的风土真谛
从土地租赁到葡萄种植,再到基础建设和气候,中国的葡萄酒酿造者们的前面还有很多困难要去克服。不过,在离开中国之前的最后一次品酒会又给了我们无限的希望。中国葡萄酒信息网(winechina)的创始人兼主编孙志军(Jim Sun)在其位于烟台的著名酒窖接待了我们,与我们分享对葡萄酒的认识的同时也品尝了5款美酒。孙先生眉飞色舞地向我们详细介绍着他收藏的每一款酒的背景知识以及影响其风格口味的微气候等相关知识。而这些酒大多来自我们未曾拜访过的产区,比如地平线霞多丽干白(Skyline Chardonnay)产自戈壁沙漠,高原A2干红(Alti-wine)产自云南的高海拔葡萄园,而一款赤霞珠干红(Cabernet Sauvignon)则产自新疆某个湖畔边等等,正是这些微气候赋予了中国葡萄酒不同的风味,它们才是风土的真正意义所在。
尽管葡萄酒专家可能仍对中国能出产高品质的葡萄酒保持怀疑态度,但是中国却的的确确已经出产了一些美酒佳酿,而且它们每一款背后都承载着各自独特的故事与文化,这足以让葡萄酒爱好者们对中国葡萄酒倾心,给予他们进一步探索的勇气。下面一文中,我们将探索中国葡萄酒行业中政府所扮演的角色,从中窥视中国葡萄酒行业的现状。